《周老与徐老》（4）
0 ^; e. I1 p8 _" e( c) Z 我想这留过年也是蒋调的经典唱段，还灌过唱片，怎么会有错呢？但忽然想到他是蒋调的祖师爷，蒋调也是在他周调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么，我轻轻的问哪里不对？: g- s g# r0 w
周老认真的说道: ”弹词唱腔首先要讲究一个平仄声，仄声是不可以拖腔的，姜阿土的阿字是仄声，而且这个字应该念不能唱格，然后土字再出口，他现在格阿字不但抖仔几抖还往下头去再搭牢个土字是勿对格，而且听勒海觉得别扭阿对？”
: _! V: A. N4 Q5 u# X9 z 我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其实我听了似懂非懂，过后我照着周老的要求练过几次，凭良心讲还是觉得蒋月泉的唱腔好听，但为周老的严谨态度深深地感动。
: W# ^2 g: M; @8 N 还有一次睡觉之前他叫我到他床前坐下，他对我说，我看你说么说大书，对小书倒也蛮欢喜，一直听你在练唱腔，你有没有听人家说过我的调头里夹一点京剧的味道？我说听说过的。他又问我你阿晓得哪一句京剧味道最浓？我说我怎么会晓得呢。他难得地笑了一笑，然后身体在床沿上坐了坐直说: ”就是《刀会》里的一句拖腔，君侯啊令兄兵败当阳道……”
2 P' \7 C) G2 Y: F 《周老与徐老》（5）
6 Q" ?0 a+ |# _ 讲到自己的艺术历程，我想每个艺术家都会喜形于色，甚至于眉飞色舞。但处于那个年代里能与我这个外行晚辈交流已经是够大胆的了，也只能是喜怒不形于色了。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与我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吃准我不会出卖他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 G, N O' R+ P; y. |7 b# D5 p 周老装得十分平静地说道 : “我格所谓周调比起我格前辈包括同辈确确实实是有了点突破，内当中蛮重要格原因就是从小欢喜京剧，也会唱脱两声，听得多了，哼得多了自然而然会影响到评弹格唱腔，其中最眀显格一句拖腔就在当阳道格道字上，小庄倷听好仔呵，当阳~道厄凹……凹~，阿是京剧味道蛮浓格？这样一来格句拖腔就固定仔下来，也成为仔我格唱腔特色。”
% l" N' s) O$ f5 ] 周老这段醇厚稳重的旋律至今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永远无法忘却。
2 e! a- J1 @2 f; y$ w 就在他与我同宿的一年后，也就是1971年的冬天，另一位评弹大家住了进来，他就是徐调创始人徐云志先生，一段更难忘的岁月开始了，而我的故事《周老与徐老》却刚刚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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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w, ^- N$ t; G, a《周老与徐老》（6）$ E/ w9 A" y# Y$ p8 ^! ?2 h
那时的徐老已七十高龄了，身材不高，矮矮墩墩，看上去红光满面，其实是高血压所致。他整天笑嘻嘻的样子，逢人总是主动点头打招呼，没有半点大响档架子，给人一种慈祥和蔼的印象。与周老相比完全是两个模样、两种性格和两派风范。
5 g' @2 B8 I6 d1 s- X 周老住单位眀显是夫人吃了官司的缘故，但徐老住进来真叫人纳了闷了，好端端的颜家巷私人大宅子不住却偏偏要住单位宿舍？当时两位老先生並不属于靠边性质，更不是什么管制分子，按理说早就过了退休年龄，但是否已办退休手续我不知道，只晓得所谓的问题尚未解决，上面还是要求他们到团里来学习，让他们住到单位里来似乎是照顾他们的意思。而徐老家在苏州，又有私宅，为何还要照顾呢？不 便多问那就不要去问吧。
, g" x/ v8 W8 a+ B9 A 原来的一大房一隔厢有四个人住，我和周老住南北两头，中间的二人一个结婚搬出去了，一个转业了，周老是个不愿挪半步的角儿，仍按兵不动，所以当中空间很大，徐老捡了个漏，就在东窗口安营扎寨了。
2 y7 f i1 g2 ]5 T, a5 C" F 二老的编制都在苏州评弹一团，又都是评弹界的大响档，之前二老的关系如何我不甚了解，是今生的缘份还是命运的安排竞让二老同栖一屋，咫尺二榻？只有天晓得。
- i' A& X* b- w6 `0 i 我有点诚惶诚恐，来了个徐老不知他们会如何相处？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原来二人竞是一对“前世冤家、今世碰头”的大活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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