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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彬卿谈琵琶伴奏(三)

郭彬卿谈琵琶伴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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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 u; N  W1 j/ o3 Z: a% M       与朱雪琴合作) t, h, R/ K2 f7 Z8 X7 T  B8 W
    我再来谈谈我与朱雪琴拼档。据听众反映,说我们琵琶、弦子合奏特别好听,家生的吸引力特别强。最初拼档时,觉得她的调子很简单,就是最后一句有特色,在我们听听普通得极。但她衷气很足,喉咙也响亮,她的唱腔属于跳跃性的大转弯,而薛调是浑厚带宽紧式的小转弯,她是没有的。但她很聪明,能吸收我们薛调中的优点。我虽则唱的是薛调,事实上与老师亦有不同,我喉咙好的时候,亦有新腔。有时我与雪琴对唱,她上一句唱刚强响亮的调子,我下一句唱柔软低糯的调子,听众有哄堂效果。我柔软式的调子,雪琴因个性关系虽不能吸收,但我部份新腔她也能采用,因此她的调子渐渐丰富起来。我的琵琶也随时发展,一句新腔合熟再来接第二句,这样我们家生就随时合得很紧,她在发展,我也在发展,我们拼档十年,已能做到她唱的时候,我能得心应手的托她,不论她快也好,慢也好,高也好,低也好,我的琵琶与她的唱调始终合得很紧凑。假使她上台,唱腔特殊有变,因为她的调子实在熟,故亦能用弹法特殊变化去托她。我们拼档后,因为托得她气顺,她唱时余气未尽,就突破平音调转入尖音,所谓假嗓子,这一句音调特别好听,听上去最刺激。我们未拼档前,这一句调子是没有的,因为阳面嗓子要到A字音,高两个字,一般艺人是没有的,因我的嗓音狭,所以阳面音也就唱得很高。起先她也懂得合作要发挥两人的长处,她也很愿意这样唱得高,因音唱得最高处,就很可以碰到尖音或假嗓子。唱这种好听的调子,一定要先一二档普通平调,唱到气最顺,家生和得她越唱越顺,最后就能唱出这一句调子。老听客一定能感觉到结尾第二句最好听。反之,倘琵琶不紧凑或不和顺,她就不能唱出这句调子来,即使唱出来,一定很竭声竭气,而且硬唱最伤喉咙,所以往往有人学她唱别的调子,可能唱得像,就是结尾第二句就无法学像了,事实上这句调子与琵琶有相当关系。虽然她创造了这句调子,但是托琵琶的人,亦要费一段工夫。因她最高音,要唱到高音5到高音6,但琵琶上高音到高音3字已经没有了。(注:郭用的是四相十品的琵琶,第三把到高音3就没有了。所以高音5和高音6要靠自已用左手指力拉上去。现在的琶一般都是六相二十四品,所以即使不拉也有这两个音,但沈薛的门生,如薛惠君先生弹到这个音是从来不按品的,而是靠拉出来的,因为拉有一个滑音,比按出来要好听。)倘你弹中把的6字来代,难免配音配得不够正(而一种滑音也没有了)。故一定要在最后高音3字,用指拉到它高音5或高音6为止。拉法一定要使指法扳扳正,方能使听众增加好听和刺激。倘你指法上工夫不到,要想一拉就拉过两个音符到三个音符,会拉也拉不动。因为我经常拉,拉得四个指头上都起了一条一条横的老茧,即使停了一个月弹琵琶,一朝登台弹到这一句,仍会觉得手指头有些痛。她其它的调子也很多,高高低低的,跳音的,随时有变化。我的弹法总是适合她的需要随着变化。不论她怎样唱,在她抵换气的时候,一定弹出极短的小过门配上去,使她不吃力。这种方法,必须要很细心地去领会她转调和接气,听听一霎那,她停,我就不能停,而要很快的配上去一二个接凑音,虽然一二个接凑音,配得得当,其实是很难的。懂音乐的人听了,就晓得补得不容易,既要增加她的强弱音,又要使她便于出口唱。这种弹法,非要下手书很顺熟,方可完全顾到她的唱,否则弹得很起戏,她将书中的钩子甩过来,你说书都要接不牢。而且你弹的时候,脑子要灵敏,她唱,你注意她的调子,她唱完一句你马上换上琵琶过门。换琵琶过门亦看唱片内容和时间性,她唱片内容丰富,你多弹花过门,反而要妨碍书中的情绪,听书都主要是听书,不能喧宾夺主。其次,她有足够配合书情又好又多的调子,你亦不能大弹花过门,妨碍她的唱,绝不能使听从注意花过门,忽略了听她的唱,作事要顾到大局。我每每弹花过门,最在送客的一回书将要结束时,而钟点还未到,她唱的片子与书情并不紧贴,又无好的叠句可唱,听客将要抽签(早退)的时候,这时不得不将花过门来补足唱的吸引力,她每唱一句,我即换上一个花过门,使听众要听花过门而坐住,也帮助说完书与唱。
. B$ y* [! x# [$ b- j" C7 }( w' O+ G    做到以上几点,两个人不是打成一片是办不到的。像有两回书,都是朱雪琴一人说唱,虽然我开口很少,做下手要尽到互助责任:拼命托好她,她快我也快,她慢我亦慢,她唱得有力,我弹应当更有力,她唱得宛转,我应当柔糯,她突然要停,我绝不能让琵琶流出半个音来。朱雪琴的唱与我先生大大不同,她不像我先生唱时,始终中气很平均,因为她有妇女病,倘今日她精神不好,弹的人亦要灵活,不要去催款她快,她今日唱不上,突然转低音,我亦要跟她转得快;有时她气特别短促,我琵琶来不及转而弹僵亦有,不过,我的过门多,手法快,弹僵了半个,下半个已变正常。这样几次一来,产生新过门亦有,实在弹僵,听客也会只当新过门。有时她气足劲来,我弹得杀而响,兼有抖音,但是抖音必须一出来就使它绝,否则过头要变摇声,就不够美。有时她唱一档有劲的长片子,我的精气神都集中在琵琶上,弹得气也迸住,听众看我似很轻松,其实弹得喉咙里的唾沫都弹干,待她忽将下手的片甩过来,我几乎都唱不出,每每出洋相。倘然不想到我们合作,你好就是我好,怎肯这样弹。若夹有一些私心名欲,是不肯这样做的。往往双档闹不团结,亦是艺人不顾大局,倘有了这种艺术不用,也是道德品质不高。
# H% h0 l/ U+ P    我自已晓得很笨,每学一种东西,都是不厌其烦的死弄的。起初练习每一个过门,总要一连弹几百遍,因为我耳音和记忆力都不强,恐怕要忘记,一下子就练熟,不让它逃走。因为笨肯用功,这样倒变了有功夫了,现在想想笨也不算一桩坏事。朱地琴就非常聪明,耳音也强,我每个特色过门,她总能应付,弦子上也配合很好,但因为聪敏能应付,就不能用死工夫,故她的弦子听上去总是欠功,这也是她的缺点,所以我下手唱时受到相当影响。她的唱也合于她的个性,凭她一条好嗓子,随口唱,比如有种片子连唱几遍,遍遍不同,而都好听。有时她唱出很好的调子,过一时竟然没有了。她唱这样活变,所以我的过门自然也活变了。我琵琶配合她的调,因此亦是遍遍不同,有的好过门弹了没有几遍,就此永远不弹了。我们弹的东西,弹了一遍,往往要复原是不可能的,弹法不是刻板式的,没有一个过门弹完,接下来一定是弹那一个过门的固定程式。她是活变的唱,碰到我是灵活性的弹,连过门都变得很快,这也是一件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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